苏亦承松了口气,去敲苏简安的房门,苏简安也许担心是陆薄言,一点声也不出,他只好说:“是我,陆薄言已经走了。” 她没有察觉到,穆司爵的背脊僵了一下,仿佛被一股力量猛地击中。
失眠直接导致第二天睡过头了,苏简安醒来时陆薄言已经走了,床头上压着一张纸条,上面是陆薄言力透纸背的字迹:我去公司了,帮你请了半天假,好好休息。 韩若曦的目光变得警惕:“你想威胁我?”冷哼了一声,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你找错人了!”说完就要走。
那是她成年后唯一一次因为受伤而哭泣,只断了一根肋骨就已经这么痛,当年她爸爸和妈妈,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? “放手。”洛小夕冷冷的,“否则我未婚夫看见了不好。”
“但他也没有失败。”陆薄言说,“他只是没想到财务总监和手下的员工会全部揽了责任。” 意识再度模糊的前一刻,他看见墙上的挂钟显示十点。
“它大爷的。”洛小夕擦掉眼角的泪水,叫来空姐,“给我一杯香槟!”顿了顿,又说,“把你们飞机上的香槟全开了,机舱里的乘客不管头等舱还是商务舱,人人有份,我买单!” 陆薄言突然在她跟前蹲下:“上来。”
说着,电梯抵达一楼。 意式浓缩,一小杯的深黑色的液体,洛小夕看了一眼,仰头一口喝下去。
也许和韩若曦在一起,他也可以过得很好。 苏简安去衣帽间收拾镜子碎片,擦拭地板上血迹的时候,不知道为什么嗅觉突然变得灵敏了,清晰的闻到了血液里并不讨喜的血腥味。
陆薄言眯了眯眼,一把夺过苏简安的手机,几乎要把薄薄的手机捏碎。 一切,都说得通了,他隐瞒的事情,洛小夕的父亲全都知道了,换位思考,假如他是洛小夕的父亲,他也会阻止洛小夕继续和他交往。
“你呢?”洛小夕白皙的长指抓着苏亦承的衣服,眸底隐隐浮动着一抹不舍。 可洛小夕就是这么坦率,喜欢就追,需要时间冷静就离开一段时间,想明白了就回来告诉他答案,几乎没有过弯弯绕绕的心思。
她傻眼了。看着手机,半晌都反应不过来。 正想着,陆薄言突然察觉手上的异样好像握|着什么,这触感……他再熟悉不过。
陆薄言微微颔首,步入酒店,跟着侍应生上4楼的包间。 本以为已经山穷水尽,可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却说可以帮他?
从苏简安被带进审讯室开始,陆薄言就一直站在这儿,神色冷峻疏离,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他的四周仿佛竖着一道无形的屏障,轻易没人敢靠近他。 主编眼尖的捕捉到了陆薄言眸里一闪而过的笑意,他的神情变得柔软又宠溺,跟传说中冷血绝情的陆薄言判若两人。
苏简安才不会被他问住:“我有几份警察局的文件落在你家里,要拿走还回档案管理处。” 那个时候陆薄言离她那么近,她却不知道,更不知道他病了。
“就当是替我去吧。”顿了片刻,苏简安才接着说,“替我去看看薄言。” 陆薄言果然蹙起眉,看似生气,实际上更多的是心疼,松开她,低吼:“苏简安!”
还没走到门口,萧芸芸就被沈越川拖回来按在椅子上,她瞪了瞪眼睛,还没出声就被沈越川打断: 苏亦承还是把洛小夕送到楼下,上楼没多久,唐玉兰就来了。
陆薄言看着苏简安半晌,只是说:“以后小心这个人。还有,不要再一个人乱跑了。”被当成凶手这样的事情,发生一次就够了。 “谁?”
洛小夕想起他们在古镇拍的照片,下意识的看向某面白墙,照片墙居然已经做起来了,一张张他们的照片没有规则的挂在墙上,用的是原木色的简约相框,和客厅的装修风格呼应。 其实,按理来说苏简安是不能来这种私立医院的,但陆薄言的理由不容拒绝:苏简安的身体一旦不适都是来这里看的,只有这里的医生最了解她的身体状况。
洛小夕撸起袖子就要出门,这时洛妈妈在她身后轻飘飘的说了句:“听说现在简安住在苏亦承那里。” 看着陆薄言挂上电话,苏简安急得差点口吐鲜血:“陆薄言,你放开我!”要是刘婶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,会怎么想!?
所以就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苏简安机会,苏简安也始终不愿回头,甚至把事情做得越来越绝。 洛小夕六神无主,苏亦承已经拉开车门命令她:“上车!去医院。”